黄忠立:三拒索贿 清正忠厚
黄忠立(1839—1909年),字建臣,上林县下无虞乡(今澄泰乡)黄南村人。黄忠立少年时从军,身经百战,屡立战功,升迁至左江镇总兵。在军队里他身先士卒,和士兵们同甘共苦,深得属下拥戴。他纪律严明,所到之处秋毫无犯,军民关系甚好。
一天,黄忠立正在军营批示公文,一个军士进来禀报:总兵大人,外面有人求见。”黄忠立问:是什么人?”军士说:是提督府的人。”提督府的人?快快请进。”不一会儿,军士带进一个穿着锦缎长衫留着山羊胡子的人。来人向黄忠立作揖道:黄大人,近来无恙?”黄忠立一看,不是别人,原来是提督丁槐身边的心腹师爷,连忙起身抱拳还礼:原来是师爷,不知师爷光临,有失远迎,多多见谅!”师爷应道:不敢不敢!”
黄忠立请师爷坐下,让人上茶,问道:不知师爷有何指教。”
师爷端起茶杯,呷了一口,说:倒也没什么大事,只是奉提督大人之命来看望黄大人。”
黄忠立有点纳闷:这个师爷虽然是提督丁槐的心腹,但平时很少往来,如果无事丁槐是不会派他来的;如果是事关军务,也应该派个参将之类的人来,派个师爷来,到底有什么事呢?
寒暄了一阵,师爷问道:提督大人就要进京觐见皇上了,这事你可知晓?”黄忠立说:这个特大喜事我倒是听说了,恭贺提督大人了!”师爷说:其实,这对黄大人你也是个大喜事呀!”黄忠立不解,问道:在下有何喜事?”师爷张了张嘴,没有出声。黄忠立叫旁边的人退下,对师爷道:在下喜从何来,请师爷明示!”师爷捋了一下山羊胡子,说:提督大人得到皇上召见,依照惯例,这将是加官晋爵的吉兆。提督大人这些年靖边剿匪有功,你们这些部下也跟着出生入死功不可没,特别是你黄大人,特受提督大人器重,他有意在皇上面前保荐你接任提督之位。”黄忠立说:承蒙提督大人提携,不胜感激!”
不过,”师爷话锋一转,你要真的能坐上提督宝座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。提督大人需要在京城上下左右打点疏通,总督、兵部、吏部、宰辅门槛都很高,没有相当的银两铺路,那是根本迈不过去的。”
黄忠立知道师爷来的目的了,心中不屑但也不好发作,还是问道:需要多少银两?”师爷说:少不了黄金万两。”黄忠立一向鄙视这种买官卖官的勾当,但也不便直接拒绝,便委婉地说:我除了朝廷赐予的俸禄外,没有别的收入,别说是万两,就是百两我也是凑不出来的,我看这事就顺其自然吧。”
师爷说:黄大人,虽说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,但倘若得到提督之位,即便是十万两你也是可以赚得回来的,你可不要坐失良机呀!”黄忠立听师爷越说越离谱,便正色道:黄某不才,承蒙皇上恩典,赐予总兵之职。这些年,我常为自己感到自豪,因为我这总兵一职,不是用金钱买来的,而是靠无数战功一步步升上来的。至于买官一事,有悖在下意愿,就此打住。”师爷还想说什么,黄忠立摆手道:不用再说了,说也没用。”那师爷只好悻悻离去。
过了几天,师爷再次来到黄忠立府上,带来一封提督的亲笔信。信中无非是叙说二人交情深厚,希望黄忠立能顺应时势抓住机遇之类的劝导话。原来那师爷回去禀报以后,丁槐感到大失面子,其他总兵以下各级军官,听到这个有关升迁的好消息,无不趋之若鹜,纷纷将金子银子送了上来,唯恐坐失良机。唯独黄忠立不开窍,他这才写了亲笔信。黄忠立看了信,对师爷说:感谢提督大人记挂,我黄忠立受朝廷的恩惠够多了。我只希望能够多为国家出力,至于升迁与否,我并不在乎。”再次拒绝了丁槐之索。
黄忠立以为这事到此为止了,没料到丁槐在进京之前又召见了他,假意布置了一下工作,接着又说起进京之事。丁槐有意透露出一些总兵副将已经出钱给他进京活动的信息,并肯定地说黄忠立是接任提督之职的最佳人选,劝他千万不要错过这难得的机会。黄忠立越听心里越火,他再也忍耐不住了,便毫不客气地回答道:我没有那么多钱来买官,即使有,我也决不干那种玷污人格、羞辱祖先、贻笑乡亲的丑事。丁大人,对不起,在下告辞!”黄忠立拂袖而去,丁槐怒视着黄忠立的背影,愤愤地骂道:不识时务,迂腐,迂腐!”
从此,黄忠立再没有得到过提拔,在总兵任上告老还乡。家乡父老很为有这么一位清正忠厚的还乡老军人感到自豪。
点睛之笔:黄忠立三次拒绝提督的封官许愿”和索贿,错失”了获得提拔”的良机,但他守住了自己的原则底线,也守住了军官荣耀,获得了家乡父老世代相传的口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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